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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鼓掌欢迎

2000-04-06 来源:光明日报 刘 东 我有话说

《中国学术》面世以来,得到的回馈多不出意料,唯独《中国社会科学》一位编辑的反映,听起来让人稍感惊异。他在电话里连声说:你们也太阳春白雪了!太阳春白雪了!我真有点搞不懂,这究竟属于批评还是表扬?所以也只信口回敬了一句:你们才最该阳春白雪呢!你们不是最高级别的“核心刊物”么?

确实,如果跟国外的职业学人比起来,国内学者的社会职责有所泛化,这是当代中国的特定结构使然,而不能笼统批评为“不务正业”。可不管怎么泛化,做学问总还是我们第一位的天职罢?因此,除了写写通俗文章,我们总还得有几块厚重的园地,来发表最验证学术内功、最足以安身立命的成果罢?当然《中国学术》还刚刚起步,并非已经做到了这一点,但它至少是我们的定位,是我们预期要达到的目标。所谓山不厌高,水不厌深,这块园地里只有最低标准,而没有最高标准。

立下这种不断往上加码、不断跟自己过不去的标尺,并不意味着,我已经彻底变换了心气,把治学当成了“遁入空门”的充足理由。其实在最早的策划中,我就萌生了创办“中国学术讲坛”的想法。我们要请《中国学术》的主要作者,不是藏在学院的高墙后面,而是来到闹哄哄的书店里,当着三教九流的面,把他的想法讲出来;而面对寻常难得一见的学究,读者也并非只有资格做听众,他们随时可以打断发问,把讲坛变成七嘴八舌的研讨班。

所以这么策划,是因为按我的理解,一种良性循环的文化氛围,可以用三个同心圆来形容——最里面是学术界,往外则是知识界,再往外是文化界,而这三者是相濡以沫的。也就是说,并不是像寻常误以为的那样,唯有学术大师才是思想的源头,先生他们从事创造活动,再把意念层层扩散出去。其实,恰恰是知识界和文化界的外围土壤,构成了他们不言自明的预期,孕育和滋养了学术界、特别是人文学界的内在冲力。这一点我是访问美国时醒悟到的,他们拥有那么多伟大的学校,个个都是诺贝尔奖的窝子,却偏偏在人文学的创造上,赶不上一个小小的赛纳河畔,很大程度上正是由于学术界的自闭所致。

中国这边也未必更乐观,虽说北京比外地略好些。回想八十年代,当时还没进入消费社会,尽管传统已经很单薄,总还支撑起了一个文化热;社会上更富于向学之心,严肃书籍的市场非常火爆,学术界也不那么士气低下,只在学院政治的泥窝里打滚。但可惜的是,如今竟连那点传统也失去了。要再不能奋发有为,对抗加速度的世俗化,营造出健全的创造氛围,那么,仅仅靠物质上的暴富,仅仅靠增加经费,休想得到文化的繁荣。

今天,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了饶宗颐先生来为“中国学术讲坛”开讲!对于饶宗颐先生,就不必多加介绍了,我只引证季先生昨天在北大说的一句话:当今之世,惟此一人堪称国学大师!出于同样的尊敬,我也曾在第一辑卷首语中写到,把饶公的论文特别排在首位,乃是华夏学术薪火相传绵绵不绝的象征。今天的讲演当然具有同样的意义:“中国学术讲坛”会一期期地办下去,中国学术也会一代代地传下去!

稍感意外的是,饶公的名头看来太响,以至于今天赶来的听众,不光有一般的读者,还有许多久负盛名的学者,简直成了一场“群英会”。这和举办“中国学术讲坛”的初衷不尽一致,倒使我想起了另一场有名的讲演:当年的章太炎先生,也是一代国学大师,也是从南国来到北京,也有许多名流来听讲,甚至还有钱玄同等名教授来写黑板。可惜我们的会场没有黑板,否则真该学学当年的故事,请在座的李零和唐晓峰来写黑板。

饶公今天讲演的题目是《我所了解的汉学家》,让我们鼓掌欢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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